“小姐,您说真是那丫鬟心生歹意吗?小姐自从入府一直是与人为善的,如何就让她人生了怨恨。”宴席结束,已是月上柳梢头,夏荷提着风灯随着沈清歌返回清轩院。

    “这府里人谁不是存有几分心思的,那丫鬟不过是个背锅的,谁能真信了她有那胆识。”夜晚悄寂无声,沈清歌和夏荷行在过道上,发出细索的声音。

    夏荷不解,“小姐,那为何今日在席上老夫人没有一鼓作气直接纠出幕后之人呢。如何能轻易放过了她。”

    “那丫鬟咬了牙认定是她自己做的,如要她开口必是少不了一番惩戒刑罚。今日在场的还有朝中官宦的夫人,到底是家丑,也不好捅破了去,自是匆匆下了结论,事情如何还不是就看祖母是如何想的。”

    沈清歌回身敲了下夏荷额头,“行了,你就别操心了,还不快回院,小姐我今日也是累了一天了。你该让我歇会了吧。”

    夏荷俏皮的伸了下舌,护着沈清歌一路回清轩院。

    这厢,秦氏事后单独留了王氏和沈曼酥,秦氏在李嬷嬷的搀扶下坐在绒皮铺成的软榻上,李嬷嬷又调整了下靠垫,秦氏才舒服的躺下。

    李嬷嬷又从外头吩咐了小丫鬟沏了茶端进来,秦氏只顾端着茶碗轻轻波动碗中茶叶,却是冷落着王氏和沈曼酥于一旁。

    眼见沈曼酥快沉不住气就要开口,却被王氏拉住事先出了声,“不知母亲留下我们娘俩是有何事吩咐。”

    秦氏仍是不作声,一旁的李嬷嬷上前一步开口,“夫人勿怪,老夫人不便开口,今日便由老婆子我来多嘴说上两句。”

    “老夫人是长辈,如今虽吃斋念佛不大管府里的事了,但终究也是府里的老人,您作为儿媳孝敬婆母是应当的,自从几年前老夫人为老爷纳小妾一事,夫人便不大尊重老夫人,连平日里的请安都改为了一月三次,这是老夫人仁慈不欲多计较,还望夫人行事要有分寸,别误了规矩。”

    “夫人如今是当家主母,今日老夫人大寿,却发生如此肮脏之事,背后详情如何想必夫人心中也有数,老夫人是不愿意说破失了伯府的脸面。”

    “另外还有几句话想嘱咐大小姐,伯府子嗣稀少,府中的各位姐妹更应友爱相亲,互相扶持才是,只有这样,伯府才能繁盛下去。”

    李嬷嬷是秦氏身边的老人了,又是代表秦氏的想法,此刻对她俩一番言语敲打,尽管王氏和沈曼酥不喜,却也只得忍让,总不好再落个不仁不肖,不敬长辈的名声。

    李嬷嬷该说的也说完了,不该说的也提醒了一番,秦氏这才开口,“行了,近日也辛苦你操持家务了,想必也是累了回去歇着吧。”王氏这才带着沈曼酥出了院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