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潭秋因为很生气,所以耍起了无赖,手上夹着自己的枕头沉着脸从林奇虚掩的门缝里进来,很自然地撩开林奇身侧的被子,枕头一放,人就躺下了,背对着林奇,主动的来闹别扭。

    林奇正在看书,床头一盏小小的灯,对虞潭秋的所为只是轻轻看了一眼,重新又将目光挪回他手上的那本外国杂志。

    虞潭秋背对着林奇,独自将眼睛瞪得像牛一样,书页轻轻翻过的声音在他耳朵里像是刮过一场飓风,引起他心灵的震颤,林奇身上独特的味道很浅淡,却有着强大的侵蚀性,虞潭秋的整个身体与精神都被那味道影响污染了,身下的床变得格外的软,软到一点风吹草动都惊天动地。

    虞潭秋心想:林奇这样冷静,是瞧不起他吗?当自己被他攥手心里了,造不了次?

    虞潭秋这一场别扭如攀登者达到了顶峰般准备发作时,“啪”的一声,林奇旋钮了台灯的开关,卧室内一片漆黑,虞潭秋的那一股气顿时就顶在峰口出不去了。

    虞潭秋听到林奇放书的声音,随后身上盖着的被子轻微一动,林奇也躺下了,两人背对背地躺着。

    “你跟他这么一张床睡过吗?”虞潭秋突兀道。

    很长一会儿的沉默,林奇才缓缓回应道:“嗯。”

    这个答案让虞潭秋狰狞了脸,猛地转过身,弹簧床发出一声愤怒的‘咯吱’,虞潭秋展开了双臂用力搂住林奇,在黑暗中圈住了林奇单薄的手臂,“那么,他这样抱过你吗?”

    虞潭秋知道自己此时的嘴脸是丑恶的。

    他在吃一个死人的醋,而那个人还是他的父亲,嫉妒正啃噬着他的心,在黑夜中格外獠牙锋利。

    林奇只是沉默。

    而虞潭秋在他这种沉默中很快地将思想往下一路滑坡,林奇回应,他意难平,林奇不说话,他的想象力就已经替林奇回答了。

    “潭秋,”林奇侧躺着平静道,“岁月不可追。”

    这五个字的力量很大,大到虞潭秋都喘不过气来。